时岁发现她身上多了一套被子,床旁还放了个小暖炉,她晚间睡觉喜欢蹬被子,总是把小脚丫露出来,那暖炉就这么暖着脚,总该不会冻着。
就是这两套被子搞得她满头大汗的。
她发现冬至真是把她当女儿养了。
少年就在离她不远处的案前坐着,随手披了一件浅蓝色的披风,头发被一个发带简单束了起来,尽显少年朝气俏皮。
温年每每批奏折的时候脾气就格外的大,时而用笔戳一戳墨水,时而转一下笔,自顾自的就玩了起来,时岁看着他的侧脸,线条清晰明朗,比起第一次见面时,少了几分漂亮精致,多了几分硬朗俊俏。
温年不知道又批到什么内容了,蹙了蹙眉,用毛笔在上面划了一个打叉,然后随手把那本奏折丢到了一边,又怕吵醒时岁,没弄出太大声音。
他揉了揉眼睛,下意识的张嘴咬着下笔末,从时岁那个角度看过去,正好能看到他侧脸上被墨水染了好几道,像一个带胡子的小奶猫,有点可爱。
时岁裹着被子,在被窝里笑得不行,温年这才发现时岁已经醒了,偏头往那里瞧了一下,他总觉得时岁笑起来很治愈,不自觉的,眉眼间的烦躁被一扫而空。
两人就这么相视而笑,笑着笑着,温年突然想起了什么,趴回了桌子上,脑袋耷拉着,像一只没精打采的小猫。
正在被窝里笑的打滚的时岁:“……”
时岁不晓得为何温年突然不高兴了,于是扯过一件外衣,撑着自己坐起来,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疼,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把外衣披上,赤着脚跑到温年旁边,戳了戳他脸上被墨水画出的“小猫胡子”,眼眸亮晶晶的问:“怎么啦。”
两个人此时都趴在桌子上,温年这才扬起脑袋看她,他表情有些不悦,甚至有些委屈,很认真的问:“我……”
时岁眨了眨眼睛,隐约能猜出他想说什么,便故意问:“什么?你说清楚点。”
温年抬手捏了捏时岁的脸,有些气:“故意的?”
莫名被捏了一下脸的时岁也有些生气:“你别来劲啊,我身上还疼着呢。”
一听到这个,温年这才把“捏”换成了揉,他揉了揉她的头发,叹了口气说:“好吧。”
时岁实在是被他这个表情逗的不行:“骗你的骗你的,一点也不疼,特别温柔,真的,别伤心了。”
时岁说着捧着温年的脸亲了一下,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番——
这到底是什么世道,被睡的也是她,睡了之后疼得也是她,结果她还要去哄睡她的人。
生活不易,岁岁叹气。
温年有些无奈,又捏了捏时岁的脸,时岁拍了拍他的手,气道:“手感好也不能一直捏。”
时岁刚说完,温年又可怜巴巴的叹了口气:“哦。”
时岁:“……”你有完没完啊。
时岁妥协了,趴在桌子上也学着他耍赖道:“这是什么世道!你还让我安慰你,我不干了!”
温年也笑了,单手托着腮,懒洋洋的说了一句:“小糯米团,你脖子上是什么。”
时岁用手去扒拉了一下领子,扯过来了一个镜子,奇怪道:“什么?”
时岁瞅了半天,除了昨晚这狗东西弄出来的痕迹以外,明明什么也没有,于是时岁下意识说:“哪有东西,你看错了吧。”
温年也靠近看了一下,随后漫不经心的说:“哦,确实看错了。”
“昨晚不小心碰到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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